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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之间的距离很短，她甚至可以听见话筒里嗡嗡的讲话声，只是不甚清晰，所以对谈话的内容不得而知。
不过，从李华菲脸上的表情变化，她隐隐察觉到了一丝慌乱。
‘什么？爷爷他……’李华菲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却也只有这一句而已。惯常的冷静已然消失，剩下的是微微颤抖的压抑，仓惶无措。
54
海的女儿2
放弃，也是爱的一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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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公寓的路上，堵车，两个人的心里，更堵。
震惊和愧疚混杂为焦躁，在李华菲的脸上浮现。嘴角时常挂着的帅气微笑被不安的情绪替代，修长的四肢紧绷绷的僵着，以一种十分费力的姿势窝在后座，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车外纷乱的街景，眼底却是一丝生机都不见的空洞。
姜莙轻轻覆住他的手背，一片冰冷，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突出和尖锐，仿佛锋利的刀尖，刺痛了她的心。
他心底的苦，她，感同身受。如果没有这通电话，这两日的任性也只是小情侣间的小小放纵，但现在却变成了对亲人深深的愧对。
哪怕是意外，哪怕是无心，哪怕只是一晌贪欢，牵扯到亲人的生死，若真的万中有一，错过了爷爷的最后一面，他们任何一个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天知道当一切无法挽回，他们两个是否还有面对彼此的勇气。
姜莙用手抚上他的背，僵硬的肌肉和骨透出浓浓的心痛与愧疚，随着车身的颠簸，沿着她的手臂到达她的心，苦不堪言。
‘阿菲，爷爷的病，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，你不能慌。’她轻拍他的背，像小时候母亲安抚哭闹的她入睡，一下一下，满是温柔。
她不能责备他的愧疚，不能责备他的沉默，甚至不能责备他出门时的那个怨恨的眼神。她知道，他怨恨的不是她，也知道，他只是需要找个寄托，来放置突如其来的慌乱失措。她能做的，只有陪在他身边，哪怕一言不发，也好过他一个人面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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