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回答叫顾寒有些意外，他原以为还需要一些时间。
“是谁？”少年问道，他迫切想要知道那个小人是谁。
徐太冲轻吸一口气，“何正道。”
“他？”
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使顾寒信服，他提出了质疑，“何正道没有内丹，不会使用法术。”
“法术并不是只有内丹才能使出来的。”徐太冲声音平静，好像在进行一次授课，“你应该见过神诏会的符箓师，他们也没有内丹，可仍然能使用强大的法术。”
顾寒明白了一些，“那法术是何正道用符箓施展出来的？”
徐太冲点点头，“他一直对你怀恨在心，于是提前登顶峭壁，向你发难，他通开了七窍，这对他来说，算不上是什么难事儿。”
“他哪里弄来的符箓？”直觉告诉顾寒，凭何正道一个人，远远做不到这一步。
徐太冲明白顾寒什么意思，语气带着一丝宽慰劝解，“神隆王朝符箓数以千万计，想凭借这一点找到同伙，是不可能的。”
顾寒的眼睛明亮起来，“你也觉得他有同伙儿？”
徐太冲脸色严肃地摇头，“我不靠感觉，我只凭事实说话。”
“你们是怎么发现是他干的？”顾寒放弃了质疑，他觉得自己仍然处在危险之中，且需要了解更多的“真相”。
徐太冲顿了一下，接着开口，“我顺着峭壁顶部的施法痕迹，一路找到龙门峰馆舍，当时馆舍里只有他一个人有实力攀到峭壁顶部。”
“还有一个秦南。”顾寒冷静地说道，他并没有忘记这个道统子弟。
徐太冲的回答几乎是斩钉截铁，“不可能是他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顾寒有些不理解，“他没有来攀爬峭壁，有充足的动手机会。”
徐太冲轻吸一口气，“我知道你和他有些矛盾，但是，我可以和你担保，他那天没有任何的时间做这些事情。”
顾寒不能相信，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，“他没来攀爬峭壁，怎么能没有时间？”
“这和他的修炼有关。”徐太冲郑重开口，“贸然透露别人的修炼进度是不礼貌的，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。”
这个戒律科的教谕目光如炬，丝毫没有慌乱和欺骗，顾寒和他对视了好一阵子，并没有发现一丝谎言的踪迹。
“那何正道呢？蜀山打算怎么处置他。”顾寒放弃质疑了，徐太冲没有撒谎，他也只能暂且相信这明面上的“真相”。
徐太冲脸色变得郑重起来，“他已经被废去全身修为，逐出了蜀山。”
“哼，动作还真快。”顾寒冷笑一声，他笃定这件事情背后另有他人。
徐太冲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，他明白这次的处罚过于迅速，有悖常规，但出于对道统的尊敬，他还是告诫道，“你要小心说话，这是戒律科做出的处罚。”
“你觉得何正道会到哪里去？”顾寒没有回应徐太冲的告诫，反而接着问道，“或者说，他还能活多久？”
徐太冲不说话了，他修炼几十年，已经到达注玄境界，再穷凶极恶的妖魔他都丝毫不惧，可此刻，却连一个少年的问题都没法回答。
屋中寂静片刻。
“我会找到那个人。”顾寒的眼眸中透出一种倔强，语气却极端平静，“无论他在那里，无论他是谁，我会揪出他的。”
徐太冲少见的错愕了一下，随即恢复平常的温和模样，“你很有斗志，可是你要知道，真相的寻求，需要实力做保障。”
顾寒深吸一口气，“我知道，所以我不会松懈的。”
“希望你可以一直记着这句话。”徐太冲正色道，语气郑重，“修炼需要一些目的，来给自己一些动力。”
徐太冲接着向屋外走去，顾寒追问道，“这桌子上的聚灵丹……”
戒律科教谕头也不回，“这是我给秦霜儿的，她送给了你，就是你的了。”
顾寒拿起那木盒，想要让徐太冲还给秦霜儿，抬头去看，徐太冲却不见了踪迹。
“拿着吧，这么婆婆妈妈干什么，另外，你身子受伤，休息三天吧。”
徐太冲温和的声音传来，像是在极近处，又像是在很远的地方。
顾寒一愣，轻叹一口气，把聚灵丹放入床下的箱子里，想着有机会还给秦霜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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