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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碟的声音悠远拉长，冰凉中透出几分诡异，谢明乾倒吸了口凉气，抓紧了她的衣袖。
“敏理你是说，有两个鬼？”
“对，”胡碟道，“一开始我们尚还不知这鬼是彻头彻尾的假货，听了郑大姐和吴大妈的说辞，就算不相信有鬼，也把这鬼当成个会思考、会移动的……说是人也好，精怪动物也罢。”
“可是眼下我们既然已经知道这鬼是个不会活动的死物，为何还要顺着之前的思路走？既然郑大姐在屋内见了鬼，吴大妈在屋外又见了鬼，我们也确定那门窗一旦关上，连鱼线也无法将鬼影送出，干脆直接假定，吴大妈在屋外看到的是另一个鬼影便好了，反正人人都只知道鬼影，又不是真的有个长着什么模样的鬼，谁能分清是不是同一个？”
“所以，凶手根本不必要让那鬼移动起来，只需要弄两个便行了。屋外的那个，直接挂在窗户上便可，隔着大雾，不留下任何痕迹，便可以让吴大妈和周围听见声音的邻居都以为自己看见了所谓的鬼。”
“这倒有可能。可那屋内的鬼又不是真的，怎么会自己走路？”谢明乾道。
“对，屋内的鬼影，严格说起来并不存在。”
“不存在？可郑大姐明明亲眼看见了呀？”
“那时屋子里只有两个大人和晴儿一个小孩，卢猎户已经死了，那么在屋子里到底看见了什么，不就是郑大姐说了算么？”
“……你是说，郑大姐说了谎？”谢明乾吃惊道，“她为什么要说谎？难道她是凶手？”
胡碟并未立即回答，而是沉默了片刻，前所未有地斟酌着道：“你别又犯那随意怀疑人的毛病。她并不一定是说了谎，许是太过害怕而误以为自己见了鬼，也可能是为了坐实周家作案的可能性以自保，从而撒了谎。”
她停了口气，又道：“我们去问仔细些，那日屋子里发生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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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重寒气生，四下里静悄悄的，众人在院子里小坐，郑大姐装了一碗油，栽上一根小指粗的麻绳，点起油灯来。
“郑大姐，这厉鬼的案子，官府可有消息？”胡碟押了一口热茶，随口问道。
“唉，官府说周家确实有些嫌疑，只是昨日去问，周家的人概不承认。县尉说，要是能找着证据便好了，可是……就是找不着……”郑大姐一讲起这话，只是愁容满面，唉声叹气。
证据？
谢明乾眼前一亮，要证据容易啊，不就在他背的樱桃红包袱里么！
他看向胡碟，却被胡碟猜出所想，凉凉一眼瞪了回来。他偃旗息鼓，只好低下头听她怎么说。
胡碟端起茶杯，诚恳道：“说来惭愧，今日虽然知道了鬼是人为的，可是叨扰这么些时候，却没找到什么证据，能证明闹鬼是那周家所为。”
郑大姐摇头道：“官府都无能为力，你们几个势单力薄，已经很厉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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