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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听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扫过，她手无一物，衣衫上没染上一丝血气。
她原本装扮华丽的珠钗掉落，不复众人印象里软弱温吞的大小姐形象，她还是那张脸，却又完全找不到往日的影子。
任听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发问。可她看到的不是尊敬和仰慕。他们的瞳孔骤缩，对她的行为表示无声的谴责。
“你穿成这样是要给谁看，成何体统!”心中早有怨怼的李明阳开口，他毫不客气地批判着任听的穿着。
以他为中心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，他们激愤填膺，发泄着心中被女子强压一头的愤怒，以此证明不是自己太过弱小。
跳过事实越过道理，就只剩卑劣。
“哪有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的道理。”他们理所当然地这么说道，将目光投向在场的男性领导人中。
长期的规训让他们不敢反抗贵族阶级，这才是他们应该听从的对象。
弱者挥刀向更弱。
“任听，你已经不是我尚书府的人了，将来生死祸福于我再不相干。你走吧。”任平扯过手边递来的手帕，将鲜血一寸寸擦干。
这是不久前他刚染上的，府中下人的鲜血，没人对他的行为表达出不满，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特权。
任听对他的地位产生了危险，他得想办法把她驱逐。
“你们也都这么想吗？”任听挑眉，对这个行为见怪不怪，在她的世界，这种事发生过无数次。
她不知到这些人到底是懦弱还是勇敢。
放弃强大的武力保证，却愿意屈服于长久的压迫。
回答她的是再一次的安静，她身上的诡异之处保全了自己，没人敢主动挑战她的力量。
任听看着一片混乱的客堂，先前的虚伪被彻底撕下，他们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排斥。
她回头望向来时的地方，那里还有人在等她，绿萝被她事先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。
现在正是一天中日头最盛的时候，屋内屋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任听拎起堵在门槛处的尸体，一只脚迈出，有太阳伏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
“姐姐！”突然有细弱的女声传来，是微弱但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我们和你一起走。”是她先前帮过的女孩，旁边还是她的姐妹。两人都是府中的庶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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