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一碗传统的日式乌冬面被端了上来。
用柴鱼高汤做底料的面汤呈淡褐色，米白色的面条上放着切成两半的溏心卤蛋，蛋黄中间流动着诱人的金色汁液，汤底则根据传统习惯压着一片烤得酥脆的海苔，最后点缀着一撮翠绿的葱丝，色香味俱全，让人看了就十分有食欲。
“肠胃不舒服的时候，要吃得清淡点。”同时被盛上来的，还有苏格兰充满耐心的生活常识小知识若干。
五条悟接过碗，默默地吃起来。
苏格兰在对面的位置坐下，盯着乖巧用餐的白发少年看了一会儿，问道：“任务不顺利吗？”
“怎么可能，当然是顺利完成啦。”五条悟拾起眼睑，用漂亮到诡异的蓝眸瞪了他一眼，似乎在不满他的质疑。
“但大人看起来……不太开心？”黑发青年斟酌着用词。
“杀人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？原本活生生的人砰地一声炸开，就变成了烂泥一样的死肉，所有的羁绊、所有的思想都在瞬间终结，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。玉e，超恶心的。”
这话，是否意味着他并不喜欢自己当下的生活？也并不愿意执行这些任务？
之前的呕吐，也是出于对杀人的厌恶吗？
苏格兰的内心微微触动，脸上却不动声色。在还没有确认对方真实想法之前，他必须保持谨慎。
五条悟放下筷子的同时，门铃突兀响起。
黑发青年大步走过去将门打开。
站在外面的波本，金发在月色下闪闪发光，周身带着夜色浸染后的寒意。
“你要的东西。”
他把药直接扔过来，然后死死盯着门内青年，用口型无声询问：“……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？”
“谢了。”苏格兰点头。
然后用坚定的眼神回应自己的幼驯染：我明白。
啧，你最好是明白。
波本抓了抓从被窝里钻出来而没来得及打理的凌乱头发，此刻形象全无。有些不明白自家幼驯染怎么会在卧底的时候对一个罪犯这么上心。
他从玄关处探头看了看餐厅里的少年，轻“嘶”了一声，像看到了什么有蛊惑人心能力的妖魔鬼怪：
“五条大人要是没有其他吩咐，我就回去继续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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