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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。”
面上不动声色，不过淡淡扫了一眼看似乖巧的杨连月，杨戬便收回目光，点头应下。
意识里，系统007任务进度条上，仍是一个大大的零。昭示着杨戬至少在短时间内，如果不发生什么特殊情况，是不会离开此间世界。
杨戬并不想离开此方世界，至少在找到师尊鼎真人之前，不想离开这世界。这也就意味着，这位二郎显圣真君，即使经过东华帝君那看似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点拨，对那所谓的系统与任务，并不怎么感冒。
不过杨戬清楚，当那系统展示的任务进度条变为百分之百时，他就当，离开这世界。只是，杨戬更清楚，师尊他，应当是在这世界的。
阐教三代首席弟子，清源妙道真君杨戬，若是想要完成什么事情，那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的。
寻找自家师尊鼎真人，同样如此。
况且东华帝君那一席话，看似没有什么用处，却是在杨戬心中掀起巨大波澜的。这位威严冷肃、于天庭诸位上仙而言，并不怎么好相处的二郎神，心中充斥着不足为外人道的惊惶。
智计无双如杨戬，亦是害怕的。害怕师尊他，当真付出了什么极大代价，以致于现下连出来见他一面也不能。
紫气东来三万里，三十三天离恨天中，杨戬那位师伯祖曾经说过，道可道，非常道。世间种种，不可言说。一如那上古洪荒之中，又或是那之后的很多年，诸路神仙妖魔之间，盘根错杂根深错节。但凡当真是没有什么跟脚的，早已陨落在一次次的劫难中。
世俗凡夫如此，九天之上的仙神，同样如此。又哪有什么，常开不败者。
天地有序，生死有时，四时有度。枯荣兴衰，自有其定理所在。
只是啊，高高在上如神仙妖魔者，秉承天地惠予而生，得天地之所钟爱。本就当是，这天地步入寂灭之前最大养料，难得逃脱。
当年封神一战之后，三千红尘客西渡阐教封山。短短一夜之间杨戬遍寻九天十地，再也探不得师尊半点踪迹。
心中隐隐然之间，便已经留下了某种猜想。
上古洪荒时期至高神灵如东皇太一、伏羲女娲，及至后来的紫霄宫鸿钧老祖。聪明睿智如杨戬，纵使不曾察觉到最本源的东西，也模糊有了些猜测。
封神一战之后的若干年，秦国函谷关，有官吏尹喜见老子骑青牛而过，紫气东来三万里。三清之一的太清教主，同兜率宫太上老君之间，终究是不一样的。
况且啊，自那一场波及了四海散仙八荒妖魔的封神之战后，世间法则对于仙神的钟爱，也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减少。自是由不得杨戬，不去多想。
而后三圣母与凡人刘彦昌相恋，生下沉香。彼时已经是司法天神的杨戬心中寒意蔓延之时，也未尝是没有过解脱的。
至少，他的三妹已经长大，长大到能够瞒着他这做兄长的，追寻自己幸福。即使那样的选择，是如此愚蠢。
至于这之后，他引导沉香救母也好，迎出新天条也罢。昆仑山下沉香的那一斧头，他只当斩断他这做兄长的对三妹最后一点期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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