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随凑在顾衡身边密语。
顾衡手中的茶盏发出细微的响动，很快又恢复平静，只是短暂的手滑。
沈知州噘长了嘴小口啜茶，脸上享受，目光却没从顾衡身上移开分毫。
钱知县与沈知州的一众儿子在下头陪坐着，眼观鼻鼻观心，这样的场合并没有他们说话的份。
“知道了。”顾衡面色不改，长随多看了他几眼，也知眼下是什么场景，便退出去了。
“丞相是大忙人，有什么打紧的事儿，不如……”沈知州往外看了眼，笑着脸道，“若是耽误了，下官可担当不起。”
顾衡一手捏着盖儿，轻轻刮去浮在面上的茶沫，淡声道，“鸡毛蒜皮的小事，沈大人多心了。”
吹散热气，他微呷了一口，待清茶的苦涩与甘甜在舌尖绕了一圈从喉流入腹中时，顾衡好整以暇的看着沈知州，“本相方才所言，沈大人以为如何？”
沈知州眼珠子微动，避开他的目光，仍是笑呵呵的模样，“丞相所言有理，只是这样的大事，下官需要再考虑考虑。”
官场上的老油条，说话总是似是而非，留有退路。
沈知州还没动心，就差交兵符了，折桑那会匆匆离开，我如果又要坚定觉，老家伙怕死，是敢重易冒险。
脚上生风，小阔步的往里走，长随大跑着才跟下。
“疑行无成，疑事无功。”顾衡含笑，令人生出一种'万事俱在他掌握之中'的感觉，“沈大人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
长随忙跑过去，折桑抬手，“回驿站再说。”
半个时辰前，折桑从议事堂出来，外面沈知州的儿子们吵成了一团。
沈知州的笑渐渐收了，神色变的严肃……
可是，你落到皇帝手中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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